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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最热闹的时候,要属夏天的傍晚,天还明晃晃地亮着,却没那要把人烤熟的日头顶在头上,正是下田干活的好时候。 田里的人,弯着腰,一拔就是一大棵,偶尔遇着长了许多花生的,一定要举高来抖一抖,嘚瑟地说自己从没管过,这花生居然长得这么好。 李天贵老婆秀娥就不一样了,她要是拔出一棵结了很多花生的,非得举着那棵花生绕田埂一周,一边跑,一边哈哈大笑,嘴角的哈喇子就那样直直地挂着,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着金光。 田里边的人见了她那样,一个个都停下来跟着哈哈大笑,权当看猴戏了。 他们见怪不怪,可李天贵和秀娥婆婆却恨不得在田里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。 不让她跟着下田,她就在家鬼吼鬼叫,让她来,结果就是全家人沦为整个村子的笑柄。 秀娥脑子不太正常,据说是因为小时候一次高烧烧坏了脑子。
李天贵要娶媳妇那会儿,家里穷得很,同村隔壁村的适龄姑娘,一个个都嫁到县城去了,也只有县城的人家能拿得出这好几万的彩礼钱。 他老李家,世代务农,种的那些东西,够自己吃,够一家人一年开销,已经算很好了。 眼看着村子里有点钱的青年都娶了媳妇,老李家也着急啊。 掏不出钱,又找不着不要或者少要点彩礼钱的姑娘,无奈之下,老李家看中了这个脑子不太好用的秀娥。 秀娥爹听说老李家愿意娶自家女儿,开心坏了,明说:“几万的彩礼我们家就不要了,你们家随便给点意思一下,你们老李家也落个好名声不是。 ”李天贵爹娘一合计,也对,我们老李家愿意娶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姑娘,还愿意掏彩礼,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,我们这是厚道人家嘛。 唢呐这么吹吹打打起来,两家人也热闹了一番,毕竟先前包出去的红包钱,还是要收回来的。 再说,秀娥虽然脑子不是很好,但人还是长得标致的,因为没有心眼,那双眼笑起来特别好看,像那春天里淌过荒原的溪水,纯粹动人。 晚上,李天贵进了房间。秀娥不像别的新婚妻子,羞羞答答地喊着太累了要早点睡。 她看着李天贵进来,直接迎了上去,笑开了花,问他:“你是我男人?别人说你是我男人,我可以和你睡觉。 ”两人的洞房超乎他的想象,秀娥的反应和配合满足了他这二十多年来对女人的一切想象。 一个热切地想要探索一个新世界,一个开心地展开怀抱将自己男人迎进来。 李天贵事后抽了根烟,那种神仙一样飘飘忽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爆了粗口。 靠,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,原来有个女人一起睡觉是件这么爽的事。
秀娥在生活上是能自理的,出于本能,她冷了知道要加衣服,饿了知道要去找吃的,只要李天贵在家,她就像个三岁的小姑娘,跟在李天贵的身后,眼巴巴地等着他跟她说话、陪她玩。 秀娥不懂得来月事儿要怎么处理,自打她嫁过来之后,李天贵从她妈手中接过了这个活儿,亲自帮她处理。 最开心的除了李天贵,还有秀娥婆婆,秀娥婆婆打那天起,啥也不让秀娥干,先前还会让她擦擦桌子什么的。 秀娥婆婆期待那肚子里头的双胞胎是两个大孙子,那她这辈子就什么遗憾都没了。 之前有好几个男的,知道秀娥脑子不正常之后就不敢和她在一块了,生怕生出来的后代也是笨的。 但李天贵一家早就做好了调查,秀娥小时候的确是聪明伶俐的,生了一场病后才变成这幅样子,他们完全不担心基因问题。 秀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怀孕了,她的改变是从肚子大起来后。李天贵天天摸着肚子,跟她温柔解释,这里头装着两个娃娃,这两个娃娃是他们的孩子。 孕晚期,秀娥耻骨痛得厉害,每天躺在床上呜哇呜哇大哭,李天贵害怕她伤着肚子,每天陪着她,哄她玩儿,喂她吃她最喜欢吃的鸡腿。 足月以后,老李家挑了个好日子,带着秀娥上医院把孩子剖出来了。 是一双儿女,秀娥公婆略微有些遗憾,但李天贵笑得合不拢嘴,如果说李天贵是爱秀娥的,那么,在看到两软乎乎的孩子那一刻,他对秀娥的爱到达了顶峰。
顶峰只是一个尖角,任何一种感情都不可能一直持续在顶峰。 所以,从那一刻开始,李天贵对秀娥的爱,走在了下山的路上。 秀娥的伤口不知怎么回事,总是反复发炎,还有脓水,她一不舒服就伸手去挠,李天贵一开始还很有耐心地提醒她不能这样做。 一次又一次之后,李天贵被两个孩子磨得没了耐心,当秀娥再一次哭着喊着说不舒服的时候,他直接瞪着她吼了句:“我有没有说过别用手去碰伤口!” 这一次,秀娥却没有哭。她慢慢地收回肚子上的右手,左手死死地抓住右手,摁在被子上,她不敢看李天贵,眼珠子看着被子,一动不动,房间回荡着两个孩子的哭声。 李天贵忙着哄孩子,根本没时间看秀娥那张吓得煞白的脸。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,秀娥有一种感觉,从此,她不再是李天贵跟前的一个孩子。 秀娥奶水不够。两个孩子轮流吸,一次喂奶就能把她排空。 她婆婆拼命熬着各种汤给她喝,她不敢拒绝,生怕李天贵又回过头来瞪着她。 一天晚上,她在喝了两碗猪蹄汤后,半夜呕吐,吐了一床。 秀娥摸着湿漉漉的床,吓得瑟瑟发抖,她抖了一夜,第二天清早,李天贵发现后,皱着眉问她晚上为什么不叫他,秀娥抓着被子,嘴巴紧紧抿着,不敢说话。 李天贵无奈,他怎么能跟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计较呢? 秀娥不会照看孩子,秀娥婆婆也没指望她照看,每天晚上只睡前抱过来喝一次奶,中间给孩子泡奶粉喝,为了照看孩子,李天贵也在孩子的那个房间摆了张小床睡。 生完孩子后,李天贵没有陪过秀娥一个晚上。因为他的世界,多了两个婴儿,而秀娥是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。可他忘了,这二十几岁,只是秀娥的生理年龄。
两娃娃大一些,天气也暖和了,秀娥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。 秀娥身体里的母性随着两个娃娃的长大一点一点被激发出来,她喜欢盯着那两个娃娃一动不动。她发现,盯着娃娃看比跟在李天贵身后更好玩。 但是,每当她想要伸手去摸摸孩子的脸,想要去抱抱孩子时,秀娥婆婆总会冲出来拦着她。 村子里,秀娥不是第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生了孩子的女人,之前也有过一个,那女人学着给孩子洗澡,直接把两个月大的孩子扔进澡盆里,洗着洗着,孩子没了气。 偶尔看她可怜,秀娥婆婆也会叫她坐椅子上,她把孩子抱起来放她怀里,一分钟后,秀娥婆婆会立马把孩子抱走。 但事情总有例外,孩子学会爬那天,刚巧秀娥在一边盯着他们,那大的男娃爬啊爬,直接爬到一张凳子旁,伸手去抓那凳子。 秀娥猛地冲了过去,提前抓住凳子脚,往前一拉,但她没有注意到凳子上放着一个碗,碗里乘着她婆婆刚给孩子蒸好的米糊,米糊倒了孩子一头,把孩子头烫红一大块。 秀娥婆婆听到娃娃哭声,拿着勺子冲了出来,她看着想要去抱孩子的秀娥,猛地把她推开,秀娥撞到柜边,头上长了个包,但没有人在乎。
那天以后,老李家所有人都不允许她再靠近孩子半步。只要她敢靠近,一定会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。 李天贵有生理需求的时候,也会爬上她的床。但床上的秀娥,再也不是洞房时那个秀娥。她会做的,只是躺在那,一动不动。 她一个大早就出门,到村子里转悠,有时候,她会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坐一整个下午。 眼看着树下的大孩子打打闹闹,她偶尔嘴角会上扬,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 孩子们玩到兴头上时,总是哈哈笑个不停,她也就跟着孩子笑,哈喇子流了一身,她也不在乎。 只是,一旦有大人经过,她会立马收回笑容,局促地盯着地面,她不敢看任何一个大人。 路过的人却都喜欢盯着她看,有的还一边看一边笑她,这老李家的傻媳妇怎么跑出来了? 好几次,她拖着湿臭的裤子回去,李天贵满脸嫌弃地端一盆水把她赶到卫生间,让她自己去把裤子身上洗干净。 李天贵也不再记得她来月事的日子,经常满床都是血迹了,李天贵才嫌弃地帮她处理。 秀娥不想拉脏裤子回去被骂,后来每次想上厕所,她会直接脱下裤子当场解决,不管自己在什么地方,村口的榕树底下,田埂边,大马路边上,甚至是别人家门口,她都停下来过。 到老李家告状的人越来越多,李天贵每次看到秀娥就拿起门后的棒子冲她一顿吼。 李天贵举起棒子向着秀娥挥去,秀娥扁着嘴巴,想哭,不敢哭,她怕哭出来,棒子真的会落在自己身上。她睁着大眼睛,盯着李天贵。 李天贵把棒子一扔,冲她吼到:“回你房间去,没事就别出来。”李天贵已经很久没有和她睡一个屋了。 李天贵以为她和平常一样出去玩了,也就没上心,等她饿了,自己会回来找吃的。 可是一直到傍晚,她都没有出现。李天贵这才开始着急。 一个活生生的人,失踪了一整天,他没去找。要是秀娥娘家人跑来兴师问罪,他怎么也逃脱不了这个罪责。 李天贵开始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去找,也找了借口回了趟他老丈人家里,发现秀娥并没有回去。李天贵不敢说人不见了,他只说她在家里头待着,不愿出来。 摸黑回来,几个老太太在村口乘凉聊天,她们说今天好像听到后山有女人哭,一个个吓得要死,都不敢上山去看。 他拿着手电筒,摸黑爬到后山。果然听到女人的哭声,而那哭声,正是秀娥的声音。 他走到她跟前,手电筒照着秀娥那已经红肿的双眼,秀娥受到强光的照射,吓得紧紧把自己抱住。 她大声喊着:“走开,走开,我男人不要我了,我没人要了,我一个人,我是一个人! ”他回想起洞房时,秀娥对他说:“你是我的男人,我可以和你睡觉。 ”秀娥太久没说话了,以至于李天贵都忘记她也是个会扯着他衣角让他陪她玩的女人。 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,当初是他自己要娶的,可到头来,他却把她逼到这后山上哭了一整天。 他温柔蹲下,揉着秀娥那打结的头发,说:“跟我回家吧。 ”秀娥缓缓抬头,她不敢相信地盯着他,再次重复:“我男人不要我了,我是一个人。 ”李天贵没再多说话,他把秀娥背了起来,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山,秀娥的泪,打湿了他的脖子,他的泪,流在无尽的黑夜中。 3年了,我还是无法原谅锦觅,为什么不选小鱼仙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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